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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碧堤道別後,說真的話我依然對碧堤的話有所疑惑。
「她為什麼會知道我的事情?」
雖然此刻滿腦子都是疑問,但我還是回到了市中心的家裡,而這次伴隨着我回家的是被夕陽染黃的天空。
市中心有一個最大的特色,就是人如流水、永不間斷,就是這種讓人感到有壓迫的感覺令我漸漸討厭這裡。
我記得祖父的筆記中曾經說過有一種叫作「御宅」的工作,專門是蹲在家中利用「網絡遊戲」和世界各地的人交流的。
深入點去想一想,這份工作其實都挺適合我的。這樣的話我就可以在寫小說的同時,又可以以足不出戶的形式去和世界各地的人去交流知識。
唉~但這是沒辦法實現的。可以只能怪我自己出身在錯誤的世界或年代。
雖然說我可以肯定我們這世界的硬件科技絕對比祖父那邊要好多了,但可悲的是我們這邊在軟件方面都比他們落後許多,所以就是說我到現在還不知道祖父筆記或小說上的真偽與否。
我知道的就是祖父在我們家中一直被憎恨着,有的說法是因為他是在祖母誕下我爸後就不負責的走了,有的則是說是因為祖父壓根是一名不折不扣的精神病人。
我的家族是在艾爾森做餐包的,所以我的家就是在象徵市中心的噴水池旁,是人流最旺盛的地段。
在艾爾哈森這個充滿古樸風味的國家中,噴水池象徵着一個個城市的中心地區。教科書解釋此現象是因為前政府不想浪費由古代遺下來的水井,而改建成的。
可能是因為每一個城市都有一個噴水池,噴水池的裝潢同時也是代表着政府對那城市的重視性,所以在艾爾森這個國都的噴水池可以說是全國之冠。
推開家門後傳來的除了是鈴鐺的叮嚀聲,還有……
「拓也!!!」
是我自出娘胎最令我感到煩擾的聲音。
「好了,阿姨別玩了,今天的天氣太熱了。」
這個看到我回來就飛撲過來抱着我,不斷用胸前的脂肪磨擦我腰的就是冴子阿姨,我爸的姊姊。
「我就是喜歡黏着我的小拓也,誰叫你和你爸生的一模一樣。」
阿姨雖然從外表看下去非常文靜,但要是一開始發瘋就一發不可收拾。小時候試過不小心弄掉了她喜歡的烹飪書,差點就打起來。
「媽媽,夠了!再這樣的話拓也會很困擾的。」
「知道了~」
這個正在下樓梯的是比我小一年的莉亞,冴子阿姨的女兒,她是個粗心大意但對自己以外所有物件愛心滿滿的藍髮美女。記得有一次她把所有流浪貓都撿回來,把整個店子都塞滿了……
「唉呀~!」
「你又踏到自己的腳了,沒事吧?」
「沒事,都習慣了。」
她就是經常這樣的令到自己傷痕纍纍。
「好了,兩個正在相互慰問的家伙,快點來食晚飯囉!」
回過神來,就發覺阿姨已經放着各式各樣的菜式在餐桌上。
這樣的生活都大約算是維持了一年左右,是從那不幸的事情發生後才開始。
不過,過去的東西就忘記它吧!
我陪着莉亞走到餐桌前,我隨便的往桌上的餸菜掃視了一遍,卻發現了奇怪的東西。
「這裡為什麼會多了一套餐具?」
「你說的是這位子嗎?」
「看來還是要告訴你呢~」
阿姨聽到了我的問題後,便向不知所措的莉亞給予了一個確定的眼神。
莉亞從口中呼出一口涼氣,應該是用來舒緩她的緊張感,然後她拍了一下木桌子。
「媽媽你真的很沒用。看來還是要我說了~」
「拓也你千萬記得要保持冷靜。」
說完之後,她便轉身去把那用作儲存的貨倉的門拉開。來自貨倉內的空氣開始因與貨倉外的空氣產生對流,傳出一陣陣的風聲。
出現了!
莉亞妹妹居然握着一個大約十三歲的小女孩出來了!
她是一個有代表着可愛的粒紅色長髮長在頭上的女孩子,身上披着一件破爛不堪的小布衣,加上一雙水汪汪的紅色大眼睛。
這…太犯規了吧!
「我來介紹吧!這位是莎菈,而這位外表很冷淡,但內心卻對人出乎意料地友善的人是拓也。你們相互認識一下吧!」
「小莎菈,如果他這變態欺負你的話,記得要和我說呀!」
「什麼叫出乎意料地友善,我只是不想和別人交道而已。還有我是不會欺負人的!」
「拓也哥哥!還請你要多多指教。」
啊~腦袋熱起來了!我…的手被她小小的手握住了!超級可愛!
「你好,我叫藤原拓也。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問我噢。」
「哈哈,真的少見呢~。拓也居然會這樣說,記得上一次……」
「咳咳!好了,饒了我吧!」
那可是一個十分羞恥的經歷,我是絕對不會讓她說的,可況這可是會破壞莎菈心中對我的形象的事情。
「莉亞姊姊,那是什麼事?拓也哥哥發生什麼?難道是他欺負你了?」
「是呀~你這個拓也哥哥欺負我呢。」
為什麼會有我欺負她的誤解,誰是被欺負的人這事應該很明顯,只有希望莎菈不相信她胡說八道。
「哪莉亞姊姊你沒事嗎?」
「莎菈,請不要相信她的話。」
莎菈掩着她小嘴巴偷偷地笑了起來。
「拓也哥哥、莉亞姊姊,你們關係真好。」
已經把食物放置得整整齊齊的冴子阿姨也忍不住過來幫解決了面前的困擾。
「莉亞停下來吧!你看你弄得拓也不知所措了。快來食晚飯吧!」
「冴子啊姨都這樣說了,今天就算了。」
莉亞接着便帶着莎菈坐下了。
「拓也哥哥……」
莎菈居然第一次主動地和我說話,她會說什麼呢?
「拓也哥哥,我喜歡你!」
我腦補的橋段逐一浮現在我腦海中。可惜的是人是需要回歸現實的。
「莎菈,有什麼事呢?」
「拓也哥哥,我看不到桌面。」
原來莎菈由於身高問題,我們在餐桌上只能看到她的頭頂,甚至連額頭也看不到。
「唉,還是讓我來幫你看見光明吧。」
我從我的房間裡拿出了幾本前幾天新買的小說,放到我左邊的椅上。
「這樣就好了,試着上去吧!」
莎菈雙手按着桌子,用力地把自己撐上椅子去。
成功了!
我走到了她後面把椅子推上前,好讓她不會出現手太短的尷尬情況。
「這樣可以了嗎?」
「可以了。謝謝!拓也哥哥。」
「叫我拓也就可以了,何況我也不是比你大許多。」
「好的,拓也!」
天使呀~!我居然被這樣可愛的小朋友直接叫名字了,超級可愛!
「我說呢,拓也,你今天為什麼變成這樣呢?身體有沒有不舒服呢?」
莉亞的聲音突然打破了我的幻想。真是一個麻煩的女人。
「你才是有病,我都看不出自己到底有什麼變法。」
「莉亞都別捉弄拓也了!」
莎菈擺出平常的樣子,突然出口幫我了。雖然小莎菈就算是這樣也非常的可愛,但重點都已經轉移到莉亞紅得猶如蘋果般的臉上了。
「她怎麼會這樣可愛的呢~」都已經相處大約一年了,我可以肯定莉亞是這樣想的。
「哼!要不是莎菈我可不會放過你呢!」
果然她是一名名副其實的傲嬌呢~
其後,我們隨著冴子阿姨的一聲令下,也終於開始享用晚餐了。
十分鐘後,碗上空無一物的我放下筷子,冷靜下來的腦袋中出現了一道問題
「為什麼莎菈會在這裡呢?」
可能是因為莎菈的可愛,令到我把這問題都忘記了,於是我便開始向他們問起
「莉亞,為什麼莎菈會來到我們的店子呢?」
「啊,對不起,我也不知道。她是媽媽帶回來的。」
「你到底有冇有自我保護意識?~」
「我可不會像你這樣小心眼呢!」
「都是讓我來吧。」
冴子阿姨看到情況不對勁,便一邊拿着筷子,一邊去解釋。
「就在中午的時候,我如常地去了買菜。誰料在回家的路上,我就發現莎菈一個人站在水果攤前面,目不轉睛地盯着她面前的紅蘋果。
你們也知我對小朋友是無力抵抗的,所以接著我便走到水果攤前,拿起她盯住的蘋果及買下了。
於是我就彎下腰把我手中沉實的蘋果遞給她,她對着我毫不客氣地拿走了蘋果,並當場狼吞虎咽地食了。
當時,從她的食相及對食物的眼神中,可以看得出她已經好幾天沒有食了,所以我便『你跟我回家吧!我給你食的。』這樣對着她說,然後她就來到這了。」
莉亞突然表現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當然,十居其九都只是她一廂情願而已。
「所以媽媽你才會叫她去貨倉讓她食個夠的,是嗎?」
「是的。」
這樣無聊的答覆根本就是和沒有回答沒分別。幸好她是冴子阿姨,如果是我的話,我一定是不會回答她的。這樣多此一舉的行為,反而會令到氣氛更尷尬。
「哈哈~說起來,莎菈你為什麼會來到這…」
莉亞試圖用說話去挽救自己一手造成的尷尬局面,然而……
「拓也,你認識翔太嗎?」
被打斷了。
幸好也有人在無意中打破僵局。但是誰是翔太呢?
「不好意思,我不懂這個人。他是誰呀?」
「他是我的朋友,我自從在霍爾森逃掉後,就一直在找他。我曾經聽說過他有一名老朋友叫作藤原,剛好是拓也的姓,所以便順道探一探情報。」
從霍爾森逃出來的?她到底和那裡的人有什麼關係,她是敵人嗎?不過,還是先套一套情報吧。
「那你打算怎樣去找他呢?」
「沒有打算,我希望能夠一直住在這裡直到他找到我,畢竟如果我四處流浪他會更難去知道我的消息。」
「那你就應該問一下我們這裡的房東了,這事我可幫不了你呢。」
超可愛!此時,莎菈正在為討好冴子阿姨讓她留宿在這,雙手抬着頭擺出一張可愛得就像洋娃娃一樣的臉。
「媽媽,你就讓她留在這吧!」
我沒聽錯吧,莉亞居然會幫人去求情,這和平時的她是兩人嗎?
當然,求情這些主觀的東西,在如非必要下我是絕對不會做的,何況這次對象是個對每個小孩都過份溺愛的冴子阿姨,所以只要是莎菈開口的話,她無論如何都會一一答應的。自然地,結果就不用多說了。
「真的沒你辦法,正好我們都一直有空出來的房間,就准許你吧!」
「謝謝,阿姨!我一定會下來幫助的,只要你不嫌棄我的話。」
在這我真的很想跟莎菈說「其實你不用對冴子阿姨這樣客氣,這問題如果給了她會更適合,因為這正是她要擔心的東西。」這樣的話,但只好放在心裡。
「那如果你有什麼疑問的話,就去請教你兩個哥哥和姊姊吧!做麵包店可是有很多學問的呢。」
「知道!但我可以有多一個要求嗎?」
「你說吧,莎菈。」
「我可以和拓也一樣地叫你作冴子阿姨嗎?」
「當然可以!」
在這個輕鬆的晚餐過後,興奮的莉亞便立馬帶着莎菈沖了上去二樓,首先介紹了自己那自稱華麗的房間,然後便去了莎菈那間從來沒有人打理的「房間」看了一看。
結果,房間裡的垃圾最終還是被清除了。但由於在收拾房間後,大量的灰塵依然依附着混濁中,所以今日她還是逃不過和莉亞一起睡的厄運。
為什麼叫作厄運?
這就在此等候一會兒吧,答案自由會由莎菈的口中脫出來。
而我又在幹什麼呢?
明明對於我來說,這是晚飯後的寫作黃金時間。畢竟接受了一整天命運的洗禮,又有哪個正常人會沒有靈感,但我還是放棄了。
先不說我腦袋生硬得想不到任何東西,而應該是有更加重要的事情在二樓的陽台中等候着我。
拿着祖父的小說的我就一直坐在搖椅上,順道把艾爾森璀璨的夜景盡收在眼底,回過神來便發現月光已經直接地照射在頭頂上。
天氣在入夜後會漸漸變冷這個雖然是一個一眾人皆知的常識,但往往都會有人去無視這問題,包括我。
「月樓風殿靜沉沉,披拂霜華訪道林。鳥在寒枝棲影動,人依古堞坐禪深。」這兩句正好就和四周的景象相似。艾爾森的夜景已經在較早的時熄滅了,在這地方上好像就只剩下我這個人,傻傻的在等候不知會不會出現的人。
「好冷!~」
「拓也,你為什麼在陽台呢?為什麼全身都在發抖動,你是覺得冷嗎?」
終於,目標出來了。
莎菈披著粉紅色的外套從莉亞的睡房步出,走出陽台扶着欄杆。秀麗的粉紅長髮在空中隨風飄逸,但同時又掛上了一道憂愁的臉孔。
「我不冷,我只是覺得這樣看書感覺不錯而已。但我覺得這問題更應該放在你的身上。」
「什麼呢?」
「那你又為什麼會這時候出來呢?按道理的話,這是你應該正在熟睡的時段。」
「拓也,這你不是不知的吧!」
「這我總算明白,畢竟莉亞的睡相我小時候也見識不少。不過,我有一樣要告訴你。」
「拓也,快說來聽吧!」
「不是向着人叉着腰及鼓起那可愛的臉就代表着你是在發怒,你應該給多一些感情上去,就例如臉部的表情和說話的語氣。」
「但是我可是絕不會和不可以對任何人發怒的,這是我姊姊教我的,更可況拓也也沒有欺負我呀~」
浪費了這麼多的時間去緩和氣氛,是時候要完成今晚的目標。
在調整完心情後,我便開始我的行動。
「那麼~莎菈如果不介意的話,我可以問你問題嗎?」
「當然可以呢!拓也哥哥。」
雖然感覺外人看下去就像我在欺負及恐嚇她似的,但我要弄清楚的事已經遠遠超出那範圍,或是應該說是其重要性已凌駕那些道德標準。
「你是如何從霍爾森逃出來的?請你務必說清楚過程和方法,這對我很重要的!」
糟糕,太過緊張導致語調變得奇怪,弄得就像快要流淚出來似的。
「你沒事吧?拓也。」
「我無事!你只要回答我的問題就行了!」
「我~也不知道。」
莎菈擺出一副難受的表情,或是應該說她已經開始想哭出來了。
她也太不靠譜了吧,這難忘的經歷怎可能會不知道!
「怎麼叫作不知道!那天不是你自己走的嗎?難道你連自己的記憶也記不住嗎」
「哪……」
眼看莎菈可愛的臉蛋被扭曲的表情所取代,連說話中也帶着些抽搐的哭泣的聲音。我的心情開始變得十分反覆,但同時也知道自己犯錯了。
希望能夠阻止到她。
「對不……」
「我真的什麼記憶都沒有!拓也!我恨你!」
「起~」
果然,莎菈滿帶怒氣地說完之後,沒有聽完我的道歉之後就沖回去莉亞的房間裡放聲大哭,連一路披着出來的披風也遺在陽台。
「果然,我還是不懂怎去跟別人去溝通,特別是小朋友。」
而在這什麼情報都找不到的情況,我也只好拾起這粉紅色的披風回去房間裡休息和好好的睡一頓,畢竟都坐在那裡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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